败者寇【薛瑶薛】
败者寇
薛瑶薛，短篇，现代，两个坏蛋的故事。
私设有，一发完结
01
起因是金光瑶在家整理跟薛洋相关的东西。在一起太久了，零零碎碎的积攒了不少，他清理了老半天，脚边堆了一堆，都是没什么用的东西。
都有些什么呢。
一个老旧的留声机。
薛洋虽然平时打扮的流里流气，但却意外的喜欢留声机放着老唱片的感觉，死活要买一个放在家里。
他最喜欢的曲子叫一步之遥。
缱绻缠绵的提琴，细腻深情的曲调，永远、永远只差一步的探戈。
风雨交加的夜里，空旷的客厅，放着冰块的两杯马蒂尼，老旧的留声机咯吱咯吱地放着怀旧舞曲，两个相拥的人影。
跳跳舞，杀杀人。
薛洋首次执行的任务是暗杀金光瑶生意上的对家。
那天对方正在家里与金光瑶谈生意，客厅的留声机里放着的就是那首一步之遥。
薛洋趴在几幢楼开外的楼顶上，接到金光瑶隐晦的动手讯号后并没有急着开枪。
他按着耳麦静静听完了这首曲子。
然后干脆利落的一枪爆头。
金光瑶笑着摇摇头，突然发现留声机的喇叭里有东西。
02
掏出来一看。
几颗水果糖。
为什么会放在留声机里啊。你是仓鼠吗？
金光瑶向来不喜欢甜食，但是薛洋嗜甜如命，隔三差五买一堆回来囤着。
明明告诉他买这么多吃不完，他还找各种奇怪的理由往家里囤。
“今天端午节啊，吃个糖庆祝一下！”
“今天教师节啊，来包糖！”
“今天建军节啊，那必须嗑一包！”
……好吧。
“喏，给你来颗。”说着薛洋不由分说塞了颗到金光瑶嘴里。
甜腻的味道充斥口腔，人工添加剂和糖精在嘴里爆炸，金光瑶本能的想找东西漱漱口，但是看到薛洋一副炫耀宝贝的表情，“好恶心的味道”这句话到底还是没有说。
他默默咽下糖果。
“好甜。”
当时……应该是笑着的。
金光瑶将糖放在桌子上，底下垫着一张纸。
03
薄薄的，是一张请帖。
金光瑶结婚那天薛洋没来，请帖怎样寄过去的就怎样寄回来。金光瑶拆开请帖，发现里面有纸张垫在上面写字的痕迹，看不出写了什么，似乎是写了很多，但是又用笔划去了，请帖上只添了两个字，落笔极重。
“恭喜。”
薛洋知道金光瑶跟他不一样，他不在乎的权利和地位恰恰是对方的毕生追求，也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金光瑶被生父踹出家门的时候薛洋也在场，以保镖的身份。
他看着对方默默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言不发，转身，一瘸一拐的走远，背影渺小又不甘。
后来金光瑶喝醉后与他提到过那天，他说薛洋你知道吗，我卑微的活了很多年，有朝一日突然发现不用再那么卑微的活着了，你说我怎么能不努力往上爬呢？
“虫子有一天过上了人的生活，它就再也不想回去当任人揉捏的虫子了。”
当时薛洋听了这话，醉意朦胧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视线模糊，恍惚间竟然以为那里的小拇指还在，就像从来没有被人碾断过一样。
怎么可能呢。当年的他也只是一只虫子而已啊。
他从来不反对金光瑶向上爬，所以在收到请帖后生气地写了一大堆话，最后也只不过是划掉，道一声“恭喜”而已。
04
金光瑶有些窒息一样的深吸了口气，放下请帖。
除了请帖，桌上还放着一把狙击枪和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很少有人知道，金光瑶的枪法是薛洋教的，但他并不如薛洋那样擅长，也不常用这项技能，长桌上暗流汹涌，唇枪舌剑的厮杀才是他的领域。
薛洋的枪里永远只有两颗子弹。
一颗给暗杀对象。他的枪法允许他有这样的骄傲，向来一枪爆头，从未失误过。
另一颗给自己。万一被抓了好立即自杀，不过另一颗子弹还从来没有用武之地。金光瑶的善后处理得非常好，把薛洋护的严严实实的，外人从来追查不到他的踪迹。
“外人”这个词里，从来不包括金光瑶。
他现在还记得大晚上从不知道哪里的脏乱小巷子把满身是血的薛洋背回来的时候，薛洋撑起眼皮看他一眼，一边疼得直抽抽，一边嘿嘿地傻乐，说，“还好你赶来了，再晚点你可就见不到我啦。”
金光瑶就把薛洋往上掂了掂，然后骂他，“你敢！信不信你自杀我就把你分尸做人肉包子！”
薛洋在他背上懒洋洋地接话：“那请务必不要放香菜。”
金光瑶被他直接气笑了。
薛洋欠揍的语气即使是现在想起来也还是很想打他。
05
拿起小盒子的时候金光瑶并没有打开，他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一枚戒指。
一枚没有送出去的戒指。
他准备把这枚戒指送给薛洋，就在他的父亲要他迎娶秦愫的前一天。
薛洋的左手没有小指。
所以这枚戒指是套在无名指上的。
06
金光瑶一直把这个小盒子带在身上，出任务的时候也是。
他很少出任务，最后一次是与薛洋一起。
他为薛洋整理随身物品，就像他一直那么做的那样，他的准备总是很完善。
仍然是完美的一枪爆头。
装了消音器的枪响了两声。
薛洋缓缓回头，看到金光瑶手上的枪时什么都明白了。
今天他的枪膛里只有一发子弹。
他知道自己早晚要被处理掉，死在金光瑶的手上感觉也不坏。
他跟金光瑶的感情向来缺乏信任，对付外人他们可以坚定不移的交付身后，但一旦只剩他们俩，分歧和猜忌加之缓缓流淌的恶意就会不自觉地溢出来。
缺乏信任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呢？
大概就是做爱的时候，金光瑶的枕头底下会放一把枪，而他也知道薛洋把另一把枪藏在了床缝里。
他们之间的感情太复杂，爱意有，恶意也有，既有同伴间出生入死的情谊，也有同类间冷眼旁观的漠视。
但爱情毕竟是真的。
他们俩的爱情，胜者为王，败者寇，如今看来，他们都输了。
也许是太久没用枪，也许是楼顶风太大吹得他手指有些抖，金光瑶打中了薛洋左肩。
薛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扔掉枪，对着金光瑶嘲讽地笑了笑，竖了个中指，嘴里无声的说了句什么。
然后往后一倒，直直坠下大楼。
“哈哈哈哈……”金光瑶低下头，红着眼眶嘶哑地笑起来，薛洋说的没错啊，你这么努力往上爬，一路丢弃了那么多东西，为了权力丧失尊严，为了地位无视感情，为了名誉抛弃人性，杀友杀妻杀子，日后必定鳏，寡，孤，独，确实是薛洋说的那样啊。
【你活该。】
07
金光瑶搬了个纸箱到办公室，里面装了不少东西。秘书小姐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于是礼貌地问金光瑶是否要处理掉。
金光瑶把椅子转了一半，面对着落地窗，沉默了很久，久到秘书小姐以为他睡着了正打算再问一遍的时候他开口了。
“都是些旧东西，扔了吧。”他说。
就连回忆也是旧东西，不需要的，就都扔了吧。
秘书小姐恭敬地应了，有些吃力地搬起箱子，转身出门。
咦，老板什么时候戴了枚戒指？
END
反正也写了胜者为王，那就再来个败者寇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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