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可饮

就是沦落整日痴迷男色的心机boy

【魔道祖师/薛晓无差】如初见

这是刀我拒绝吃😂

千山几木:


 


原作:魔道祖师by墨香铜臭


 


CP:薛洋&晓星尘 无差


 


文:几木


 


※时间线在原作番外篇《恶友》的翌日


 


 


 


一、


 


 


薛洋走在兰陵城热闹非凡的街道中,一步一顿,两边张望,口中还哼着小曲儿。


 


他一直苦于自己研制出的凶尸各方面不及魏无羡吹笛所召,今日却意外寻得一方,大幅提升了所驱之尸的速度,心情颇为愉悦。自从结识金光瑶,成为兰陵金氏的客卿,吃穿不愁,便终日泡在炼尸场中,苦心钻研这炼尸之道。逢上心情大好,便如今日般上城中商集中来,找些合心意的吃食。


 


踏过街角,又看见了那颇为熟悉的小摊。


 


此时正值黄昏,小摊低矮的木桌子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碗碟,木凳子上也坐满了前来饱腹的人。店家和小二几进几出地忙着下锅上菜,似乎并没有看见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薛洋。


 


 “店家,来一碗米酒汤圆。”薛洋见有人食毕起身,就势坐了下来。


 


 “好嘞,您看看其他还需要什么,我们这有……怎么是你!?”小二收拾走碗碟刚沏上一杯茶送到跟前,抬头问询之时看清薛洋的面容,即刻白了脸,跌坐在地,惊恐地直往后挪。店家闻声而来,见到来人正是昨日两次踹翻自己小摊的流氓,五官都扭曲了起来,强作镇定道:“你、你你,怎么又来了?大爷,这下我正做生意,您、您行行好,放过小的吧!”


 


薛洋笑嘻嘻道:“店家,我今日是来吃饭的,你这是不欢迎我的意思?”


 


他一笑,店家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说话更是哆哆嗦嗦:“不……不不……您是客人,我们当然,欢、欢迎……”他一边示意小二去上菜,一边艰难地赔笑,生怕一句话说错,薛洋再砸了他的摊子,这小本生意要是两天被砸三回,就真的不用再做了。


 


小二端上来一碗米酒汤圆,战战兢兢地放在桌上。薛洋捏着汤匙搅拌了几下,歪头看着两人,眼神中分明写着,不觉得少了什么吗。两人被看的不寒而栗,小二如梦初醒地去灶台边抱了砂糖罐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汤碗旁边。薛洋终于露出了些赞许,道:“不错不错,有长进,昨天没白砸你的摊。”说着,便往碗里加了两大勺糖。


 


店家和小二在旁边面面相觑,心里满是今天摊子竟然没被砸的诧异,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薛洋津津有味地吃着汤圆,笑道:“站着做什么,坐下啊,快坐。”二人闻言赶紧在对面坐下,硬着头皮看这尊瘟神吃饭。


 


薛洋喝尽碗底的米酒,咂了咂嘴,道:“再来一碗。”“没、没有了,这汤圆是早间和晌午卖得勤,您这是最后一碗了……”店家咽了口吐沫,此时已经夕阳西下,灶台边连生鲜的汤圆都没有了。“哦?那怎么办呢?”薛洋语气轻快,言辞之中尽是思考叹惋之意,听不出一点不快。店家摸不透他的意,坐在板凳上,不敢说话,牙齿都打着颤。


 


正当桌上不祥的气氛愈升愈浓时,旁侧响起一个清亮温和的声音:“请问这里可否一坐?”


 


生怕这来人会有哪句话激怒薛洋,店家一个激灵地跳了起来,不住地摆手道:“客官,我们打烊了,打烊了,您请回吧!”


 


来人身长玉立,衣袂飘飘,听店主言此,也无不快,只道:“在下只想要一壶茶水,不知可否?”店家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两方为难。若不应不是待客之道,若应了,又恐旁边阴晴不定的薛洋因此发难,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我说店家,你会不会做生意呀,人家都说了只喝杯茶,若是有来客你都这般支吾,我看这生意也不用做了。”薛洋轻佻的声音响起,他记性极佳,看清来人正是昨日当街教训自己那两名道人的其中一个,眼珠一转,戏谑之意跃上心头,如是说出一句。“是是是,您说的是,这位客官,您请坐、请坐。”店家一心全系在自家小摊的安危上,对薛洋的话惟命是从,拉起还呆在木凳上的小二就引着那道人坐下,又赶忙添了一壶茶,一只茶杯。


 


 “你是那什么,清风明月还是傲雪凌霜?”薛洋毫不客气地把那只刚刚注了茶的杯子夺入手中,一饮而尽,心不在焉地道。


 


 “在下晓星尘。傲雪凌霜是大家对子琛的赞词,至于清风明月,其实……我并不认为自己担得起如此名号。”晓星尘垂帘而笑,对于薛洋的举动不甚在意,他抬手道:“店家,能否再拿一只茶杯来?”


 


店家又上了一只茶杯,晓星尘注满了茶,也是一饮而尽。薛洋看着对面这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白衣道人很是好笑,心中百般思索,想着如何戏弄侮辱一番为好。他生平最恶心的就是这种自以为云端之上的伪君子,相反,把世人皆认为纯白无垢的东西泼上污墨,向来是他最喜欢干的事。


 


正当他心里盘算着如何出手时,晓星尘却先开了口,道:“公子,还不曾请教你的名字,不知可否告知?”


 


薛洋本想一口回绝,这人年纪轻轻,声音还透着少年的温和清亮,偏要如此文绉绉假惺惺地讲话,简直令人作呕。这么想着,一句“关你什么事”到了嘴边,却正好撞上晓星尘明亮柔和的目光,他脑中一滞,硬是将话咽回了肚子里,改口道:“薛洋。”


 


 “那‘成美’便是你的字?”前一日金光瑶曾在薛洋与宋岚起冲突时说过一句“成美,你且住口”,晓星尘没有注意到薛洋瞬间黑下来的脸,又笑着问道,“不知可是‘君子成人之美’的意思?”


 


 “什么君子成人之美,我可没有字这么高雅的东西,那都是金光瑶打发人用的玩意儿。”薛洋呸了一口,咬牙切齿道。想那金光瑶,每次都拿这两个字来恶心他,早知道会这样,当年入金麟台登记的时候就不该听他所言让他随便起字。他抬头一看,晓星尘还是微微带笑,便恶狠狠道:“你笑什么笑,不准再笑了。”“嗯,我不笑了……”晓星尘整肃了仪表,露出那双熠熠生辉的黑眸,即使没有了笑意,也全然一幅温和的样子,教人难以心生厌恶。


 


晓星尘的一壶茶,有一多半都被薛洋下了肚。他把玩着空掉的茶杯,不时敲敲早已见底的米酒汤圆瓷碗,心道本来是要想法子整整这个装模作样的臭道士,怎么到头来变成陪他喝茶了?不就是一壶茶么,我薛洋想喝茶需要蹭别人的?简直笑话。薛洋不耐起来,他放下先前蜷在木凳的腿,站起身来,就势要走。


 


出摊时正撞见给别桌上茶的小二,薛洋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道:“今天的汤圆不错,够甜,可惜就剩了一碗,不太够吃啊。”小二吓得面容失色,不停地拱手,求薛洋放过,嘴里念叨着明日再来,定让他吃个够。薛洋扬起下巴,猛一松手,小二脱了力,即刻摔在了地上。这一来一回声响不小,旁侧的客人都转了头,想看清是怎么一回事,摊外路过的人中也有三两个侧了目。只见薛洋轻轻蹲下,拍了拍面如土色的小二,眯着眼睛道:“我今天心情好,不砸你们摊子,别以为抱个糖罐子就没事儿了,这世上的事,哪儿那么简单。”


 


话音刚落,薛洋还没收回去的手臂就覆上一抹雪白,抬头一看,正是晓星尘。


 


 “薛公子,不知这店家是有何处得罪于你,不妨把话说清楚,实不应当先动手。”晓星尘抓着薛洋的手腕,并未发力,却教他动弹不得。薛洋道:“用不着你多管闲事,哪凉快哪呆着去。”晓星尘还是那幅规劝状,目中毫无嗔责之意,他没有理会薛洋的挣扎,而是转而对小二说:“薛公子年纪尚小,血气方刚,多有得罪处,在下愿代为赔礼还偿。”


 


薛洋嘴角一歪,差点笑出来,当真是明月清风,正人君子就是不一样,才见了一两面,就着急替他出头,简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撇了撇嘴,对晓星尘道:“道长,我昨日在这吃过一碗米酒汤圆,说不够甜,今天再来时,店家直接把糖罐子扔给我,你说说,有这么做生意的么?”


 


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向来是薛洋最擅长的事,三言两语,在场所有人都信了他的说辞,纷纷带着谴责的目光看向店家和小二。


 


晓星尘微微一愣,随即开口问道:“所以昨天你便要砸他的摊子?”薛洋不可置否,仰头眨了眨眼,目中尽是“如此又有何错”的不解。在他心中,向来是无对无错,是非黑白,那都得排在他愿不愿意后边。从前在夔州便是呼风唤雨,如今在兰陵城,有金光瑶的庇护,更是说一不二,为所欲为。金家在兰陵一家独大,没有人会自讨没趣去跟薛洋计较是非,吃了亏,全当破财免灾。


 


 


没有人去与他摆谱算账,正如同没有人会去维护他一般。


 


晓星尘不知薛洋心中所想,以为他是自知理亏才缄口不言,便在一旁温和有礼地跟店家小二“讲和”,临走时还一并付清了薛洋那碗汤圆的钱。待他处理完,同店家告别后,发现薛洋已经走了,心中有些失望。


 


薛洋看来年纪尚小,举手投足间武学功底可见一斑,一张脸,七分俊朗,三分稚气,乍看之下就是一个讨喜的邻家少年。晓星尘自幼跟在抱山散人身边潜心修道,山中之人皆是仙风道骨、清心寡欲,从未见过这样跳脱不羁的少年人。前一日在市集中偶遇,虽起因在冲突,却并未令他对薛洋心生厌恶,反而觉得他言行皆是少年心性,率性得很。本想多说几句,无奈好友与其气场不对,冲突渐烈,只得匆匆离去。没想到今日与宋岚分头行事,却意外在摊子上碰到薛洋。


 


晓星尘自觉不虚此行,他还想多与这个少年说几句。


 


 


二、


 


薛洋并没有早走多久,何况他边走边看,实际走得并不快,没多久就发觉了那古怪的白衣道人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看那样子,不像是在跟踪,薛洋揣度了一下,转身拐进了旁边的暗巷。他倒是想看看,这道士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晓星尘来城中是为打听城外一处邪祟的具体情况。薛洋疑心重,猜测这清风明月会不会是哪家搬来整治自己的救兵,暗中跟了一段后,发现他真的只是在四处打听妖邪作怪一事,慢慢放下了戒心。直到夕阳消失殆尽,夜色笼了兰陵城,华灯初上,薛洋还跟在后面,只是他那猜疑,已经全数尽散。


 


哦,原来真的是个兼济天下的傻子。


 


那他方才为何出身为我“解围”?


 


薛洋嚼碎了口中的糖,若有所思地走,无知无觉地就与一直跟着的人近了身。待到只有几尺距离时,晓星尘回了头,丝毫没有惊诧之意,对他一笑:“薛公子,你……”


 


 “薛什么公子,放下你们接人待物的那一套。”


 


 “那当如何称呼?”


 


 “叫薛洋。”


 


 “那……薛洋,你为何一直跟在我身后?”


 


 “我乐意,”薛洋突然一笑,露出了尖尖的虎牙,“想看你是不是谁派来害我的。”


 


 “你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帮别人害你?”晓星尘皱眉,不解的很。


 


 “我是与你无冤无仇。”但与我有冤有仇想弄死我的人那可真是数之不尽。


 


后半句话薛洋没说出口,看这样子晓星尘和他那位不招人待见的朋友定是来兰陵不久,还不知道他薛洋的大名,更不知道他和金光瑶狼狈为奸干的那些勾当,以为他只是飞扬跋扈了些,才替他解围付账赔礼道歉。


 


真应该带他到炼尸场看看那些杰作,省的这晓星尘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在替天行道。


 


不知毁了这个人的念想,会是如何光景。


 


薛洋在无限遐想,晓星尘见他半天没说话,就道:“薛公……薛洋?”“……干什么?”薛洋回过神,晓星尘正略带笑意地看着他,电光火石间,脑中刚刚那些恶毒不堪的想法,尽数烟消云散。


 


他今天突然不想当平日里那个鬼见愁的流氓了。


 


 “道长,我肚子饿了,”薛洋瞬间就换了一张脸,“你请我吃饭吧。”“好啊,你想吃什么?”薛洋刚刚的话分明是指令的语气,不带一点征询的意思,晓星尘也不在意,即刻应允。


 


 “那你跟我走吧。”


 


二人来到一座酒楼,薛洋点了一桌子菜,晓星尘看了看这满桌子的偏甜菜品,忍俊不禁道:“你如此喜甜,当心害下牙痛的病疾。”“晓星尘,你这么爱管闲事,以后一定是要倒大霉的。”薛洋张口就点了米酒汤圆,此时正吃在兴头上,随口对晓星尘就是一句讥讽。“这怎么能是闲事呢,你还小,吃饭不能太挑太偏,于你身体无益。”晓星尘耐心地跟他讲道理。


 


 “说真的,我比你小不了几岁,看着小不一定真小。”薛洋放下汤匙,认认真真地讲了一句。他此言非虚,或许跟从小摸爬滚打的环境有关,这些年顿顿吃饱喝足,却长不到身子上去,个子不见蹿高,身形也不见壮实,几年下来,看着总是比真实年纪小那么几岁,也怪不得晓星尘自以为年长。而对于小时候的事,他始终讳莫如深,反正这句话隐含的意思,他也不指望对面的傻子能听出多少。


 


 “对了,那个破摊子,你给他们多少钱?”薛洋随口问道。“没有很多,情理之中的数目……店家也没什么错,倒是你……”“行了行了,你要教我做人的话还是省省吧,我学做人的时候你还在山上砍木头。”薛洋打断了他,一番跟踪之后他对晓星尘没有了一开始的抵触,但说到底,他是个流氓恶徒,晓星尘是圣人君子,终究不是一路人,说的越多,只会愈发不合。他今天心情好,又有冤大头请吃饭,不想败了兴致过时再砸了这家店。


 


酒饭期间,晓星尘一直问个不停,或是邪祟妖魔的整治,或是金家在此的威严,或是下山至今的见闻。晓星尘问,他便回答,有的正经八百地答,有的轻佻玩笑地答。他生性如此,说得一口俏皮话,加之本身故意收起了那阴鸷狠毒的气息,很是讨人发笑。酒足饭饱,晓星尘还弯着被逗笑的嘴角,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流淌出无尽的清明。薛洋喝了酒,有点看呆了。


 


他想,从没有这样的一双眼睛,让他会觉得如果挖掉就太可惜了。


 


回想起来,晓星尘大概是除了金光瑶以外,唯一敢和自己正常交谈的人。薛洋想了想,觉得好笑,那金光瑶,现在看来待自己如上宾,与他称友,谁知以后会生什么变数。如若有一天,阴虎符还原完工,凶尸研究完毕,保不齐就被这位敛芳尊昭告他薛洋病逝于世了。


 


晓星尘呢,世人称他清风明月,如此推测,他当是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真君子。倘若知道自己身上,人命无数,浴血如家常,第一件事大概就是把他送上断头台。


 


到那时,你还会觉着我只是少年心性、飞扬跋扈么?


 


转眼间桌上只剩下藏羹剩饭,晓星尘结了账,同薛洋走出酒楼。薛洋往前踏了几步,发觉晓星尘还在原地没跟上,便回头要问他,转头却见他站在酒楼门口的石灯旁,打量着这四面的街道。


 


此时已是戌时,街旁的店铺都在准备打烊,行人都匆匆地要赶回家去,早已全无入夜之时华灯初上的繁华盛景。从石灯处望去,一排排的铺面紧并着延向远方,各家门前大小不一的灯笼都透过纸来泛出一圈暖暖的微光。晓星尘就望着这兰陵城再平常不过的景象,竟如遇平生所求一般,安然而笑。


 


到头还是薛洋打破了这份祥和,他道:“晓星尘,几条破街几盏破灯笼就那么好看?”


 


晓星尘闭了闭眼,道:“兰陵城安定太平,我……深感盛世安稳之重。”


 


 “哦,是挺好的。”那是你只观表面,能看出不安稳来才是有鬼。薛洋想了想,又鬼使神差问道:“你跟你那个朋友要在这里住多久?”


 


 “明日一早便启程去别处。”晓星尘声音很轻,如耳语,似叹息。


 


薛洋怔了怔,没说话。按理说,云游道人在何处做多短暂的停留都不奇怪,即使明日要走,也是已经在这里待了些时日,只是怎么问他的时候他正好说要走?我要是不问,他岂不是不声不响地就要走了?


 


许多不符自己一贯行事作风的想法接连不断地冲上心头,他愣了好一下子,才摆出一副笑脸,道:“这么快呀,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再请我吃饭呢。”


 


晓星尘道:“以后再来兰陵,定会上门拜访。”


 


薛洋一笑:“说好了。”


 


晓星尘点头表示同意,薛洋也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他行走极快,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晓星尘还站在原地,回想了自黄昏至此结识的这位薛公子,行为虽有些乖张,但性格跳脱直率,仙道天赋资质极佳,假以时日,定能有所作为。如此想着,晓星尘又挂上了笑,他摇了摇头,朝自己暂住的客栈走去。


 


兰陵城内,一片夜色静谧,两片灯火微明。


 


 


三、


 


翌日,薛洋起了个早,没去金麟台,也没去炼尸场,早早地就去了城门附近的街集,来回转个不停,撞上了鲜在此出现的金光瑶。金光瑶挑了挑眉,道:“怎么今日改性了?不是来惹事的?”


 


 “换个心情。”薛洋信口胡诌了一句。


 


金光瑶曾笑着跟他讲,你就是把整条街烧了我都不管,只要做到一点,别穿金星雪浪袍,蒙好你的脸,别人让知道是谁干的。今日薛洋换下了平日里穿惯了的粗布褂衫,穿上了金家客卿的圆领袍,胸口上绣着怒放的金星雪浪家徽,衣边袖口绘着江山海潮纹,头上没有戴软纱罗乌帽,而是和平日一般随意高束着马尾,一派气宇轩昂,又透着股少年人不羁的跳脱俏皮。说换个心情金光瑶自然是不信的,他也不说破,只道来此办事,正巧同行。薛洋看了他一眼,没吭声,算是默认。


 


街上行人渐多的时候两人正走至离城门最近的街口,薛洋心不在焉地从路旁卖糖葫芦的小贩杆上拔下一串来,拿在手里,不吃也没有放下的意思,金光瑶拿出钱袋替他付钱,他看都没有看一眼,眼睛眯着,只盯着城门口,生怕错过什么。


 


人头涌动的功夫,城门出果然出现了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正朝城门外走去。薛洋睁大了眼,打量着晓星尘颀长又有些消瘦、尚未完全生长成型的背影,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绪在翻涌。


 


你要是走了,就没人请我吃饭了,反正我想要什么东西从来不用钱买。


 


他本来就准备这么目送到底,不想晓星尘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乍然间回了头,一眼就看到了街口人潮中拿着糖葫芦伫立不动的薛洋。薛洋看到晓星尘眼睛里有一瞬间的惊讶,而后弯起眼睛朝他一笑,听不清声音的嘴型似是在说“后会有期”。


 


而后,便出了城门,眼前再也不见一抹雪白的身影。


 


薛洋在那里站了很久,那一句尚未听清的“后会有期”,如一片鸿毛,飘然而落,却在他心底,砸得掷地有声。


 


城门边的无数小贩在叫卖,街坊间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如他所言,兰陵城日日安稳如盛世,祥和太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薛洋跑到城门跟前,往外张望,已然不见了晓星尘的身影。


 


晓星尘,我们后会有期。


 


不知到时你是否还可念我年纪尚小,血气方刚。


 


——只如初见?


 


 


 


 


OS:


 


对于薛晓或晓薛这个CP,多数人的意见是薛洋单箭头晓星尘,我开始这么想,后来又逐渐否认,却又不是完全的否认。


 在我看来,晓星尘也有箭头指向薛洋,晓星尘是喜欢薛洋的(喜欢是哪种喜欢大家自由心证!),但这种喜欢是不完整的喜欢,这种不完整,甚至包括了不知道他是谁。


 原作的番外对我来说是拯救一切的存在,当时我的想法是,果真是这样,他们最初都是对方喜欢的样子,直到什么都没有的最后,都还保留这对方喜欢的部分。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他们有一个只如初见的开始,却也有一个但愿我不曾见的结局。


 愿在世上的某个地方,他们依然只如初见。






依旧是不洗白,拒绝掐架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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