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绿】I wil wait（一发完/BE？）
一发完，三观不正的一群鬼的故事。梗源自《美国怪谭》第一季，没看过的话简单介绍一下，主角一家住在Murder House里，死在这幢凶宅里面的人死后会以实体形态继续存在。写完觉得没有人能看懂，但我写得很开心。
Part 1
Gwen Stacy跨过厨房地上的矿泉水空瓶，想了想回头捡起它扔进了垃圾桶。她不满地抬头冲窗外看了看，纽约的四月一片祥和，柔和的光线安静地透过百叶窗落在地板上。
这就奇怪了。没有人。
一个大胆的设想冒进Gwen的脑海。一瞬间她有点被自己吓着了，她谨慎地低头看了一眼躺在桶底的垃圾。一堆早餐剥下的煮鸡蛋壳，没喝完倒掉的咖啡，卷心菜叶，还有刚刚扔进去的那个空瓶子。
“哈喽？你们什么时候回家？”她站在厨房中央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那头很吵，她爸用轻松的语调告诉她他们在采购，乱七八糟的声音让Gwen确定今天超市促销。Gwen挂掉电话，呼了口气，决定无视这个莫名其妙的矿泉水瓶。他们半个小时之内应该不会回来，这意味着她可以回卧室看会肥皂剧，或者听半小时Bon Jovi。这比较有诱惑力，再说她知道隔壁智力障碍的那个孩子常常溜进他们家，十有八九就是他喝完扔在这里的——
“嘿？”
有人拍了她的肩膀。Gwen本能地回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Part 2
Harry很不高兴。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自从新的一家人搬进来。搬进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反正这么多年搬进来的不是死在这里就是被他们吓跑。但是他发现Peter对她很感兴趣。
“她”指的是Stacy家的女儿。Gwen Stacy。金闪闪的头发，蜜糖色的明亮的眼睛，笑起来浑身冒傻气。但是Peter觉得她好看。他们搬进来有半个月左右，结果每天晚上这家人睡着之后Harry就不得不忍受Peter的喋喋不休。虽然他一直都知道Peter是个烦人的家伙，但是他提到Gwen Stacy名字的次数已经超出了Harry的忍耐范围。
这不对。
外面在下暴雨，窗户没有关严，Harry翘着腿坐在厨房的洗碗池边，感觉夹着雨丝的冷风在不断灌进来。很奇怪，他一直觉得自己早就丢掉了五感。其他人在地下室，没有他的命令他们从来不贸然行事。但他们一直催促他计划故伎重演把他们赶跑，毕竟一屋子鬼和一家几口人是没法和平共处的，白天不能露面的感觉实在让人讨厌。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迟迟没做决定。所以半个月来他们还算相安无事，除了Max老忍不住没事拉个电闸什么的。Stacy一家没有人意识到他们住在一栋满是鬼的屋子里。相反，他们一直觉得这个价位买到纽约州这栋怪房子是值得大肆庆祝的事情。
手肘差点扫下一个玻璃杯，Harry不动声色地把它推回原处。一如往常地现在他们家睡着了，Peter不知道在哪搞不好是在小Stacy的卧室变态狂一样趴在书桌边上偷窥。这样的想法让他感觉恶心。但他就是没动手。Harry在这个地方待了很多年了，从1941年起就没有走过。期间他亲自干掉了曾经住在这里的很多人，现在都成了听命于他的一员。包括Felicia，Menken，Max……还有Peter。当时他是和他的叔叔婶婶一起搬进来的，他父母从他小时候起就不见踪影。Harry成功让他以为他只是一个翻过花园的矮墙溜进来的邻居家的玩伴，随便哪个人搬到陌生的地方都会感觉孤独，更别提十六岁的大男孩。Harry几乎是轻而易举就让Peter卸掉了他本就不重的防备心。
那是1991年，Harry觉得他很好玩，他会讲糟糕的冷笑话，会在房间鼓捣化学实验，长得也很好看……他本来没想让他死掉。但他后来和他吵了一架，Harry烦不胜烦，在他专心致志写化学作业的时候往他的咖啡里倒了过量研碎的安眠药粉。当然死掉之后傻乎乎的Peter Parker原谅了花言巧语的他，直到现在还不能分清自己活着和死掉有什么区别。他只觉得好玩。
偶尔Peter也会义正言辞地出来阻止他们，像上一家搬进来的时候，他用玩具赛车诱惑那对走到哪都举着棒球棍的双胞胎，让他们不要打碎阁楼的吊灯。当然他忘记了拦住其他人，那盏吊灯还是掉下来碎了，在夜里两点的时候把女主人吓了个半死，局势朝着连他都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第二天那家人坐上他们的雪佛兰轿车惊魂未定地离开了这里。然后就是Stacy一家。
不过他们真的从1991年以来再也没杀过新住户。还是因为Peter拦在最前面，“会很疼的，虽然我那个时候吃的是安眠药。是吧Menken，被Harry从后面一刀切断喉管的时候很疼吧？”
脖子上还带着骇人伤疤的Menken不顾Harry能再杀一次人的眼神胆怯地点头。
现在Harry觉得烦躁。他换了个姿势，右手托着下巴，眼神放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里，他不希望有人轻松地在这里活下去，也像Peter一样不希望有人再加入他们。谋杀屋里的鬼魂已经太多了，动不动就闹得乌烟瘴气。
Part 3
“哦我的天……你是？”
Gwen Stacy扶住橱柜，感觉心脏快跳出胸腔了。站在面前的男孩看起来最多十七岁，瘦瘦高高，深棕色的眼睛里折射进整个厨房的倒影。然后他突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一溜白牙。
“Peter。Peter Parker。”
“……不，不是，没有人问你的名字。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Gwen指指百叶窗。就算隔壁奇奇怪怪的Clint也不应该有办法进来。
“啊？”男孩子无比自然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了，Gwen竭力忍住丢他出去的冲动，内心深处却感到惊喜。她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啊，听我说，下次回家的时候记得关好门。”
完了还一脸无辜地问。“你不觉得你也需要个自我介绍吗？”
一小时后，Gwen吃完晚饭回房间，他果然如约待在那里。桌上摊着没读完的小说，Gwen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已经不是自己离开时候翻到的那一页。他甚至还戴着她的挂式耳机。看见Gwen进来，他摘下耳机。“《You Give Love A Bad Name》。”
“什么？”Gwen在床上坐下，打开台灯。“你干吗不开灯？”
“Bon Jovi的歌我只喜欢这首。你应该听听。”
“那是他们乐队十年以前的歌。我比较喜欢——呃，不好意思，那个是私人物品。”Gwen发现他在观察她的书架，还有点好奇地摸了摸一本白色本子的书脊。那个是她的日记。她赶紧让他打住。
他站起来，手插在驼色外套口袋里，“对不起。”他笑了。
“你跟着我有多长时间？”
“跟？”就好像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他看起来有点害羞，“没有……不，也就偶尔吧。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栋房子有点古怪。”Gwen抬起头小声咕哝着，“我经常感觉有人在看着我。”
“你说得我毛骨悚然，我真的不是鬼啦。”
“所以厨房那个矿泉水瓶是你丢的了？”
“那个不是，”他在空气里虚踢了两下鞋子，“是Clint。嗯，我也住在这一带，但是怎么说…我对这里一直挺熟。当然，你很漂亮啦。”
Gwen发现他说话有点语无伦次。准确地说，从开始他就一直都是这状态。她大笑起来。“所以你就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人家家门？”
“别，”台灯的白光有一些打在他脸上，看不清他是不是有点脸红。“对不起。我是想说你好像没什么朋友，每天放学都很孤单。”
很好，Gwen决定先抛开他为什么七点半还能畅通无阻地出现在她房间里的问题不想。她在床上盘腿坐好。“一个。我觉得至少还需要一个有力理由才能说服我现在不去拨911。顺便纠正一点，学校里我有很多朋友。”
男孩举起双手投降。
“别别别，我只是想成为你的朋友。Gwen。”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风吹起一点点窗帘。
Harry Osborn坐在他们背后，光照不到的阴暗的角落，冷眼旁观这一切。
Part 4
Peter一直和他们不太合得来，他就只和Harry一个人合得来。这一直都是让Harry很骄傲的事。要知道他们虽然很听他的话，但是可能没有一个人真的喜欢他。
但是Peter不一样。他老让他想起那种可爱的大狗。有时候Peter也会和他们中间一些人吵起来，一个人跑去阁楼上发呆。Harry上去坐在那里陪他，Harry不高兴的时候也是一样，给他讲各种稀奇古怪的笑话活跃气氛直到他忍不住笑出来为止。然后一起玩扑克牌，看Harry藏在一节松动的地板下的照片，然后一起感叹，“天呐Harry，你居然这么老，照片都褪色成这个样子了。”
他们都一起在这里度过快要十年了。后来他的叔叔婶婶因为某种原因卖掉房子搬走了。看他们拖着行李箱离开的时候Peter其实是不大开心的，Harry站在他旁边，把他的头扳回来看他。
“你还有我。我陪着你不好吗？”
然后Peter就露出牙齿笑。Harry最喜欢看他笑。
那个时候Harry是没想过他可能会觉得孤独的。Peter Parker不需要别人，有他就可以了。他想。但是Peter从上上次搬来的高中男孩开始就表现出了这种友好。Harry恨他那种神情。盯着可能投缘的同龄人兴高采烈，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还好没人能在这里住久。最多两个月Harry就可以满足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考虑一下怎么接待下一户。
Peter总是很沮丧。
但这次Harry有很可怕的危机感。直觉告诉他他比谁都讨厌Stacy一家，可是Peter喜欢她。那种渴望的眼神他是从1991年来第一次看见，可能由于对方是女孩子。
Peter也会感觉孤独的，他想要新朋友。这个想法让他很不好受。
他们的交头接耳打断了他的思绪。一群保留实体的鬼在这里叽叽喳喳，讨论怎么赶走他们的新客人。不时以请示的目光看看他。
“不行。”
他比谁都想干掉Gwen Stacy。巴不得一刀割断她气管。但同时他又比谁都清楚，死在这里意味着Peter还可以继续和她打交道。这是Harry绝对不允许的。而且吓走她Peter会很难过。
他还记得昨天Peter问他的那个问题。“你相信她愿意和我交朋友吗，除了你，Harry？”漂亮的眼睛闪着光。
Harry觉得很恶心。老实说Gwen Stacy是挺漂亮的，可能比生前的Felicia逊一点，但后者脸上已经带着长长的伤疤。他确信如果Peter还活着他会去追她。说不定现在也会，毕竟以前Peter没有过女朋友，他短暂的十六年里说不定从没牵过女孩子的手。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所有人都转过来疑惑地看着他，结束了四下窃窃私语。整个房间里陷入了一种长时间的沉默，最后Aleksei开了口。
“我们不能长时间和他们待在一起。”他激动地抗议，“要么他们死掉，要么他们搬走。我们得在这里继续存在下去。所以我说为什么不把房屋中介人骗到这里来杀掉，这栋房子不断转手，我受够了。”
“闭嘴。“Harry不耐烦地制止他，“我说过不行，这件事只有我能决定。“
瞬间屋子里一阵骚动。
“你真把自己当个领袖了，Osborn？大家都是死在这里的人，没有谁比谁高一等。“Flash讥笑道。
“我没记错你是那个楼上楼下打篮球的？你住进来不到一星期就吵得所有人不得安宁。看看自己，你可能是在座各位里死得最快死相最惨的一个了。我当时真应该连你的脑袋一起拧下来当球拍。”
一瞬间又没有人敢吱声了。Flash捂住自己狰狞的脸，愤愤地嘀咕了一句。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Harry知道所有人都想问他这个问题。事实上，他就是这里的绝对领袖。什么时候？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一度以为自己近年脾气好了很多都是因为Peter。尽管劣根性不改，他很多事情都开始听Peter的意见。哪怕他只是很隐晦的表达“我比较喜欢这么做”。
他又感觉烦躁了。他听清了那句嘀咕。
“你他妈心里从来就只有Parker。”
Part 5
他还是决定杀掉Gwen Stacy。既然Peter喜欢她，那就留下来。反正多她一个不多。
比起他自己不高兴，他更希望Peter能高兴。
他可能会不希望Gwen死。那也不重要，他烦躁地想，把她留下来就好了。他总会接受的。做出这个决定当天下午他在厨房的刀具架上仔细地挑了一下，Peter应该不想要她死得太难看。那就水果刀吧。
他在门口等着，等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很快就到了。Gwen总是放学就径自回家。
“喂。”他叫住她。
她好像认为他真的只是在和她打招呼。从最初的惊吓里回过神来，她整整书包带，以为他只是另一个奇怪的邻居。“你好？”
“你在跟它问好？”他皱皱眉头举刀。
她的眼神里登时盛满了惊恐，畏缩地往后退了一步。太迟了，刀尖已经抵在了胸口。
……Harry突然发现自己没办法下手了。
不知道为什么。
她有双和Peter瞳孔颜色很相似的眼睛。那种小鹿受惊样的眼神让他想起死去时的Peter。他那个时候对自己要死这件事情一无所知，像每个普通的夜晚一样沉沉睡去。之后在阁楼里重新现身，还问他自己为什么喝了咖啡只想睡觉。
“会很疼的。”
Peter的声音好像很遥远，结果又无比的清晰。
“……”他们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Gwen甚至也忘记了可以拔腿就跑，最后Harry受不了了，他扔下刀。愤怒地卡住她的肩膀。“你为什么不跑？”
“哈？”
“你为什么不跑？你能不能别这样盯着我？”
“我为什么要走？这里是我家。”
“你以为这里是你家？”
Harry顺利抓住了重点。他边弯腰捡起那把刀边皱着眉头把它收进鞘里。这个场面看起来实在有种诡异的喜感。但Harry形状漂亮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Gwen，让她笑不出来。Gwen想起自己那天的内心独白。
「这间房子别是有鬼吧。」
“我们不是这里的客人。我不是，Peter Parker也不是。还有这里每隔两天就可能会停电的事，都不是。”
Harry居然找到了报复的快感。Gwen在发呆。
“我们都是曾经住在这里的人。和你们共享这幢房子，晚上仔细听，你会听到我们在呼吸。还有你的日记，Stacy小姐，很不幸，老好人Peter Parker没看过不代表我也没有。‘ 他说他叫Peter，真可爱。’ ”
“不过Peter确实是很喜欢你。你们进展到哪了？喔呀，说到重点了，这就是我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理由。”
Gwen有点站不稳。她张张嘴，哑口无言。
“记得你们搬进来的时候房屋中介怎么说的？这里死过好几家人。”他眯起眼睛笑，“所以才会这么便宜。如果你还不能理解，那你就比我想的还要盲目。”
Part 6
报复的快感过后，他感觉到了疲倦。他想他们很快就会搬走了。很抱歉啊Peter，我没能把你的小女朋友留下来。Harry手里拿着一沓扑克牌，百无聊赖地洗着牌对自己说。
Peter不在，当然不在。他猜测他在地下室。他们不能离开这里，但Peter很喜欢观察那些肮脏角落里潜藏的各类小东西，还尤其喜欢把蛛网结得到处都是的蜘蛛。
他把牌翻过来倒过去洗得唰唰响。最后低声骂了一句，站起来，不经意间一侧目，看到了Peter。
后者的白衬衫湿漉漉的。棕色头发上也全是水珠。
Harry的眼睛里闪过兴奋的光。他想扑过去拥抱他一下，但是在看到他脸上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后，他眼睛里的光芒就迅速地熄灭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啦？”
“你杀了Gwen。”
Peter后退了一步，他有点发抖。Harry想辩解。他真的没有。他本来想这么做的，结果适得其反。
“她桌子上有安眠药。整整一瓶全都空了。”
Harry愣在原地。Peter又退后了一步，他现在连嘴唇都在抖，表情极其复杂。失望。沮丧。恐惧。
恐惧。
Harry和他待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即使是他死后重新站在他面前，他也从来没有流露出害怕他的表情。Peter总是很开心，嬉皮笑脸。
“她死在浴缸里。”
Harry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有点手足无措，表现在生理反应上就是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他努力抹了一把脸，消化了一下Peter说的话。他发现自己满脑子剩下的就只有那很好啊，我们可以一起待在这里……但是不。
两个人对峙着。Harry觉得自己像被扎了一针的气球那样嗖嗖往外漏气。
Peter转过去下了楼梯。
Part 7
他和Felicia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Stacy一家把女儿的尸体运出去，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
同时他也和Felicia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Peter在庭院里给Gwen讲他的兴趣爱好。他们俩在草坪上坐着大笑。太阳晒在年轻的身体上。
Felicia在他旁边幸灾乐祸地笑。“你看，他可能永远不会原谅你了。”
Harry的嘴唇蠕动了两下，然后闭上了。他扭过头想走，脚步停在走道里。
算了，还有人能陪他一起笑，这样挺好。
“……我可以等。”
另外半句可悲地卡在了喉管里。
要是必须的话，可以永远等。
END
结尾再废话两句。基本就是套用了故事情节吧，捂脸。
至于Gwen为什么要吞药自杀是和美恐Violet一样被吓到了想催眠结果吞太多。然后Peter误会了Harry……希望这样解释完能看懂？
反正这就是一个写之前很激动写完觉得很无聊的故事。隔壁妇联的Clint来打了个酱油…不要问我为什么是他，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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