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可饮

就是沦落整日痴迷男色的心机boy

【魔道祖师】#晓薛晓#我就不想要任何题目你们可以随意殴打我

•一个死后的故事
•OOC道长和洋洋
•没有题目清新脱俗,毫无逻辑可言


薛洋如今已从晓星尘身边路过许多次

晓星尘也或静默或微笑着看着他迎面而来,一样的双眸,一样的面容,有好几次甚至他松松绑起的红头绳都像是他送的那条

然后薛洋从他身边走过,却连眼都不移到他身上片刻


晓星尘来了这儿许久,也未曾离开过,每次薛洋离开后,他只含了笑,也无半句怨言,就对着在河边买酒吃的驼背老头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生生世世的路过,一次次的重复,每次薛洋来时,晓星尘都会在浩荡的人流中一眼挑出他

有几个小姑娘老笑他,“道长啊,道长,莫不是见了心上人才如此啊?”她们的声音尖细,咯咯笑着也并未好听,和着河边的风反倒有些毛骨悚然

晓星尘却莫名耳根发烫,“只怪他太出挑了”

他的确未说假话,薛洋无论何时都是最显眼的一个,这桥上没日没夜来往者千千万万,他却是晓星尘唯一等的那一个

他瞧着他,便开始想这次他又闹了些什么事儿呢?有了怎样的家庭?伤心或是快乐?是否有了心上人?又怎会来到这里?

然而没有答案,薛洋不会停下脚步在他身边细细告诉他这或短或长的历险,晓星尘也从不去问


也有几次是晓星尘都难忘的

他来的匆忙,也没什么功夫收拾自己,生怕错过了那短短的一刻。

薛洋来了,可他摆明了不想走,把身边的人都打趣了个遍;最后他终于看到了石头旁的晓星尘,他有一瞬间的错愕甚至害怕

晓星尘从他眼中明明白白看到了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解释什么,一张嘴浓稠的血液就一股脑淋在了他本已血迹斑斑的白衣上

晓星尘才想起他的舌头前些天才被剜掉了还未长出,说话也不太明白

于是薛洋几乎铁青着脸,谨慎地死死盯着他,从晓星尘的身边绕过,抢过那碗汤药喝了几口逃也似地跑了

晓星尘在河对岸看着他越来越小的背影最后毫不留情的融入迷雾之中,哑然失笑

他蹲在水边看了看,自己被血糊成一团的乱发,一个空空如也的眼眶,还有破烂似的道袍挂在他身上,露出他被刀剔地一干二净的手臂

他恍然大悟似地想,难怪他会跑

老头过来将他扶起来,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非是老夫多事!这样的人,究竟有何好等的,不值啊道长!不值啊!”说罢还痛心疾首地锤了锤拐杖

“要等的,他是我要等的。张伯,他并非厌我,只是害怕,你瞧我这般模样,只是下次劳烦张伯送我来前,给我些时间收拾自己。”他还是笑了,没有一句抱怨

“你可真是痴情啊”在小摊上吃面的胖子突然冒出来一句,可分明他也等人许久了,晓星尘来这儿第二年他就在这里等起,总念叨着他那婆娘被个道人收了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晓星尘头也不回地往下游走去


又过了许多年,他一天一天地数,没日没夜的念。终于有一天,驼背老头点了盏灯笼又来接他了,这次他新给晓星尘做了身月白道袍,带了净水和梳子

只他整理好了,老翁眯着眼睛笑着打量他,“道长哪该是这儿的人啊。”

这是晓星尘同薛洋多年阔别后最长的一次聚首

晓星尘因梳洗耽误了些时间,他匆匆往哪儿赶的时候远远便听见薛洋的吵闹声

薛洋还是那般模样,这次瞧起来却颇为稚嫩,和当年约莫是差不多的年岁;他抱着双臂一脸气愤地坐在桥墩上,嘴里对着送汤的老人不干不净地骂着“臭老太婆你给爷爷闪一边去,耽误了小爷要候的人,我立马掀了你摊子!”

晓星尘一靠近便听了这句话,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只问他“这位小哥在此等人未免堵了别人的道,不如来我这处,同我吃杯茶可好?”

听他劝解薛洋本想发火,一转头却看见一群人确实被他堵在了路上,竟也不好意思难得红了脸,一个翻身下桥,坐在晓星尘对面

他们七七八八谈了许久,且晓星尘本就是个博文之人,多年游历在外,见识自也是他这样年少之人不能比的,薛洋听他从山高讲到了水长,从万海之滨到莽莽荒漠,望着那双隐隐透着光芒的眼,一时竟什么都忘了

晓星尘陪了他许久,薛洋几乎都和周围的人熟念了起来;他有天去买包子回来,笑嘻嘻对晓星尘说,“我听人家说道长也同我一样在等人,道长,你等谁啊?”

“晓星尘,你犯了什么弥天大罪天地不容?偏偏要被被罚到那无间地狱去受苦呢?”

“我看你正气浩然的样子不可能是那穷凶极恶之人啊”

晓星尘也不回他,他就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

直到他叹息一声,“哎,晓星尘,我要是能同你一起走便好了,和你一起一定很有趣”

“是啊,很可惜”我又何尝不想同你一起呢

再过了些时日,薛洋等来了他要等的人

晓星尘见他那双眼睛里亮亮的,两三个箭步便冲上去死死抱住他;那人似是个儒生,眉眼之中晓星尘竟然觉着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他也珍而重之地柔柔把少年拥在怀里

他们重逢了

可自己呢?他周遭别无长物,他等的,他盼的,他念的,都在此刻消失殆尽


薛洋好一番粘腻后才想起一旁的晓星尘,一扭头,哪里还有个鬼影子;他四处张望了一番,身旁那人好笑地弹了弹他的额角,“小傻子还在找什么呢?”

他有些怅然若失,仿佛一刹那什么烟消云散,可他却说不出来,只得哑然张口,“没…没什么,走吧,我请你喝壶茶。”


晓星尘不再去见薛洋了,那些人问他,他也不答,似乎随着一次次舌头被割去,他也变得愈加沉默

当初到底为何来了此处,受尽踢骨、剜心、焚烧、挖眼、割舌之苦,他仍旧没有半点悔改的


是因为薛洋

他那一世重塑魂魄,心如死灰,宋岚见他如此,也不多强求什么,只让他避世而生,也多亏了至交的体谅,晓星尘安然度过了余生

他终其一生都在想,薛洋许是对的,不辨正邪善恶,自己连自救都难,何来救世之能,想的开了,也放宽了心;所以当他后来在桥边看着鲜血淋漓的薛洋时,也难得停下了脚步

他身边那个凶神恶煞的鬼差哆哆嗦嗦抱怨着说这个恶鬼执拗地偏要见他一面,才肯罢休入地狱受刑

他并未认真听薛洋说些什么,只目不转睛看着从天际奔流而来的河水,又匆忙奔向那方烈火地狱。少年似乎对他的淡漠有些愤然;最后他竟然气地一下将晓星尘推开,恶狠狠道“晓星尘,算我倒霉看走了眼”

“这天地如此之大,世人如此之多,却没一人心里能容下我,我见你心有天下人,原来你也如他们一般”

扔下这句话,他便扭头随差役走了

忘川的水从来浩漫,河上有一座摇摇欲坠狭窄的桥,那是来往生魂往生的必经之路,喝了桥上的汤,就再无忧虑,忘却前尘往事,径自往那河对岸去了

而薛洋再也无法经过那里,他将随着河流而下,去一个没有来生的地方,受尽煎熬

风似乎从人间而来,带着盛夏的焦灼;晓星尘没来由的问侍奉在孟婆旁的小童“可引我入他去之处?”

所有鬼怪听闻晓星尘所求,那地狱里爆发出了此起彼伏刺耳的尖叫与嘲笑

“那人疯了?”
“他居然想替别人永生永世在这里受苦,让恶人去轮回,哈哈哈哈哈,真是蠢透了”
“那个道士命里有仙缘,再几次轮回是要得道的”
“你没听吗,他用自己的功德去换那个小子每次轮回前的一面”
“蠢货蠢货”
“疯子啊,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疯子”
……

周遭穿行的鬼影,絮絮叨叨议论着经过他的身边,晓星尘却置若罔闻。

那老者毕恭毕敬请他进那一片火海,晓星尘只低眉敛了敛衣袍,他此刻一身白衣皎皎若明月,哪里像是来受刑的呢?


大致是如此了,那独眼小鬼嬉笑着拿刀一点一点的捅进他的心窝里,晓星尘只是咬牙连一声轻哼都不发出来

每每此刻,他就会想薛洋:他此时此刻大致是十二三岁吧,正是天真烂漫的好年纪,听闻他托生到了一个好人家,虽然脾性仍旧有些顽劣,总算是有父母管教;他此刻在做什么呢?人间四月,大致是在放风筝吧;他还喜欢吃糖吗?他家中开着糖铺子,这次他可以吃个够了……

刑法结束后,那老人解开绳子将他放下来,叮嘱他好好休息,又同他胡天胡地谈了许久,没来由扯到了生前事

老人生前有个女儿,美貌远近闻名,有男孩儿的人家都快踏破了老头家的门槛;他的小女却始终东挑西选没有合适的夫婿,老头光棍了一辈子,拾了个女儿为伴,他年老多病,知道她孝顺不愿意离开,便说“改日我去了,你便自行嫁了吧。”

后来老头乘着夜色出去投水自尽,来了这里不愿投胎,做了差役

又过了几年,他在帮着煮汤时,低着头便见了烧焦的一只枯黑的手朝他伸来,他一抬头,那碳一样的女尸,不正是他的小女吗

“后来我才知道,我死了后,她一直耿耿于怀,后来路过一个修士,她便跟着走了。嫁入了仙门,她四处搜寻邪术想召回我,可是啊,她杀了多少无辜的人,人家怎能绕过她呢?”

老人难得带了哽咽,“我那天把汤递给她时,真悔啊。”

“道长啊,有时你想,善恶真的重要吗?到底什么才是我们应当在意的,我不明白啊”

晓星尘什么也没说,只静默了许久,他才说“善恶当重,只是于他而言,便不那么重要了”

“我曾经以为自己能救天下人于水深火热,然而不过是少年自傲自矜,如今我只救他一人”

“我心中只容他一人”

“无论在人间还是地府,我希望,他始终能知道,有人牵挂着他,他并非无路可走、无处可去。”


然后晓星尘又等他许久,一如既往的;只是那一日老头欢天喜地来告诉他,他拉着他带血的衣袖,“道长大喜啊,您快去瞧瞧吧”

他一路跌跌撞撞到了桥边,就看见薛洋等在桥边

就像他从前一样

“你是晓星尘?”

“我听说,你一直在等我。”

“你替我受了两千三百多年的苦”

他说着这些话,像是早就明白许久似的

然后薛洋朝晓星尘伸出了手

“所以我行善了两千三百年,晓星尘,我来救你”

他稳稳牵住他的手

“你可以同我一起走了”

end

给你们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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